朝着里屋里走去,想要寻觅那冷气的源头。
看清里屋内的情形,谢四的呼吸瞬时一凝,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里屋之中空旷至极,唯有房间正中,竖放地摆放着一副冰晶寒玉棺,源源不断地向四周逸散着凌冽的寒气。
静静躺在冰晶寒玉棺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凤冠霞帔的新娘本人。
新娘身着一袭正红色织金云锦嫁衣,领口和袖口皆镶有饱满圆润的珍珠边,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那身鲜红的嫁衣本就是流光溢彩,在亮澄澄的烛光掩映下,在冰晶寒玉棺的反射之下,更是照出粼粼波光,美轮美奂,瑰奇绚丽。
不似谢四之前穿的那身宽大到完全不合身的嫁衣,新娘身上的婚服极为妥帖,一看就是需要数十位绣娘赶工三个月才能绣出来的精品。
霞帔从新娘的肩头垂落,云锦的质地轻盈如烟,用金线绣有祥云纹样。
红盖头轻轻地拢在她的头顶,那是一方绣有龙凤呈祥图案的锦缎,四角缀饰着金线流苏。
绣鞋上绣着并蒂莲,足尖点缀着珍珠。新娘的脚娇小玲珑,确实就似这莲花一般。
冰晶寒玉棺之前,只有一位看上去像是婢女的银发姑娘,正托着新娘的手,哼着调子诡异的小曲,细心为她的指甲染上凤仙花汁,在红袖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娇艳。
但谢四注意到的是那新娘的手,苍白到毫无血色,在艳红的衣袍与凤仙花汁的对比之下,显得格外渗人。
那绝不是活人的手。
那白毛婢女似乎是涂完了,托着新娘的手左看右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她掏出一块羊脂白玉的禁步,发出一串清脆的碰响声,小心翼翼地系到了新娘的腰间。
“嘿嘿,你绝对是天下最能驾驭禁步的新娘子。”
谢四的心思晦暗不明。
人都死了,那自然是不会让禁步发出响动。
寂静的房间之中忽地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震得谢四心底一惊,慌忙往身后看去。
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凝滞,动作凝固,连大气也不敢喘。
来人乃是一副新郎装扮,身着绛红色锦缎圆领袍,外罩玄色织金大氅,头戴乌纱,腰系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