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去攻打千泉牙帐。”
一片哗然,四下里全是惊疑不定的吵闹,仿佛石头砸进油锅,大酋长们七嘴八舌嚷了起来。拔汗的声音压过其他人,问:“前天晚上那道圣旨呢?”
“吏部并未对诸位、对在场任何人提过圣旨的内容。”
拔汗拼命回忆那天晚宴上裴行俭告别时说的话,终于彻底明白过来,几乎是战战兢兢地问:“所以,他离开西域都是假的?”
吕休璟神色越来越冷肃,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嘴巴,呆呆等着接下来的回答。
“不错。”吕休璟说,“吏部的确要回长安,不过是破了千泉之后。”
这会儿还玩弄这种字眼,委实令人暴跳如雷。
何屈霜颇为不悦地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呢?既是盟友,不应该坦诚相告吗?”
“吏部说,他知道各位都是忠贞不二的人,言必行,信必果,讲求荣誉。可是龟兹城中,绝非人人如此,要骗过默啜与哥利,并不容易。更何况,大都护府内难保没有奸细、探子,万一有人窥出破绽,还谈何奇袭?”
大酋长们面面相觑,有人想起自己也靠收买大都护府的文吏、小兵打听消息,便不做声了。吕休璟最后转向安悉延:“大酋长,你是什么时候发见端倪的?”
“我当晚就隐约猜到了。”
吕休璟笑了一声,拿出一张字条递给安悉延。
别人或许不认得,但安悉延一望字迹即知,字条是裴行俭亲笔写的,他看完之后,立刻在火上烧掉了。
吕休璟离开后,“昭武九姓”的酋长们欢欣雀跃、精神百倍,各自去召唤部众、集合人马,准备两天之后一起奔去龟兹拔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