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和少女照管着羊群,用笛子吹着取乐,用刀削着东西吃。
守卫这里的是可汗牙帐中的“附离”副头领,名叫科罗。
科罗召集、统领千泉南面的八千骑兵,是可汗最精锐的部队。
从这里往南边走,就是苏禄的地盘。
纳伦寺主要往北走,他没有遇见科罗,不过科罗的部将认识他,还将两匹好马送给他。
“再走五个时辰,天明时就到千泉了。可汗在牙帐中,默啜也在。”
张愿儿听见默啜,突然脸色微变,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
他思索片刻,当即做了个决定。
两人继续奔驰一会儿,张愿儿突然惨叫一声,纳伦寺主连忙回头查看,只见对方摔在地上,脸上鲜血交流,非常骇人。
“怎么回事?”
“一……不留神,摔下……马了。”张愿儿痛得话都说不清了。
在原野上跑得太久,马失蹄是常事,张愿儿不幸摔在了矮小荆棘上,才被扎破了脸。
“哎,没扎伤眼睛,已经是万幸了。”
急切间找不到布条包扎,连洗伤口的酒都没有,纳伦寺主只好将人重新扶上马,暂时用布遮挡。张愿儿咬着牙,忍着剧痛继续赶路。
原来,刚才张愿儿想起,他与兄长奉命去凌山顿多城时,曾经遇到过默啜。
默啜那天只朝张团儿看了两眼,根本没朝张愿儿望过,照理不会记得他。但为防万一,还是扎破面孔,让默啜彻底认不出来才好。
唐军在清晨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跋涉。
远方紫色的雾霭笼罩群山,近处一片片灰白雾气。唐军行进速度变慢了,不光路难走,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最健壮的马匹也开始受不住,哀嘶声回荡在旷野。明明走了两个时辰,却仿佛还在原地打转。
裴行俭下令,让马匹歇脚落汗,给它们喂料换掌。
众人无助地望着干裂的、惨灰的天空。
士兵们觉得头盔太沉重,压得脖颈酸痛,都摘了背在身上。纬帽也在昨天撕碎了裹马蹄了,只有抹额还裹着。谁知,过了两个时辰,有士兵突然大叫起来。原来,他一摸脸,感到又痛又痒,似乎肿得厉害,再看同伴,也红肿着一张脸,皮都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