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冲向苏禄,那时对方恐怕只集结了一万兵力。但是,这做法是双刃剑。
一日一夜的急行军会让本就疲惫不堪的唐军战斗力大损,甚至死伤严重。裴行俭不敢冒这个险。更何况,战胜苏禄仅仅是第一步,之后还有千泉的可汗、碎叶的李遮匐,需要对付。
该怎么办呢?
就在众将一筹莫展、垂头丧气时,裴行俭突然说:“苏禄无法集结四部落绝大多数兵力,有人来不了。”
众将齐惊,都问谁来不了,为什么。
“这个我暂且不能说。”裴行俭笑了笑,“不过,他最多能集结两万左右兵力。”
即便这个数目,也还是略微超过唐军。
关于突厥人的消息很快在唐军中散播,唐兵们面如土色,仿佛雪山、冰河压在心头,飞速流蹿的悄声细语使整个军队阴云密布,唐军开拔时,两位将军大声咒骂起来,吼了几句之后,竟然挥拳相向。
副将们都上去拉架,可是哪儿拉得住,高喊怒喝更响了,越闹越厉害,两边副将和小兵都情绪失控,群殴起来。
何藏空和张天山原本就有私怨,昨天又为渡河争闹过,方才张天山指责何藏空侦察时粗心大意,才使唐军被突厥人发现,何藏空顿时暴怒,二人大打出手。
裴行俭亲自上去将两人拉开。
张天山家世优越,性格耿直,很受器重,西州相比龟兹也更安稳、富裕。而何藏空是出身卑贱的胡人,在安西都护府这个最危险的地方,常常拼死作战,待遇却差了不少,也难怪他阴阳怪气。
大敌当前,兵将不和是最凶险的事。
不等吕休璟将这忧虑说出口,裴行俭告诉他:“不必担忧。眼下有突厥人,他们会一致抗敌的。”见吕休璟皱眉,裴行俭又说:“团结部下也好,掌控盟友也好,其实只靠一样东西。”
“靠什么?”
“靠取胜。无论盟友还是部下,心甘情愿跟随你,无非是为战胜共同敌人,是为了站在胜者一方。有时候你也能靠仁爱、宽恕博取别人欢心,使他们暂时听你的,但那只是骗术而已。时间久了,骗术是一定会被揭穿的。唯有胜利,不断地胜利,才能真正团结部下、掌控盟友。”
裴行俭说着上了马,率军向纳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