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旁挂着的火炬坠下,先点燃了毯子,接着,熊熊火光腾腾高起,可汗的狼头大蠹也被火照亮,翩舞着,飘摇着,被吞噬着,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帐内人人都变了脸色,争吵声都停了,所有人都感觉到其中不祥之兆。
这时,有两个狼牙附离闯了进来,神色怪异地请达漫出去。
达漫出去了片刻,然后又悄无声息进帐了。
这一次,可汗、可敦都注意到,达漫深受震动,神情恍惚,仿佛骤然遇上日食、月食之类灾厄,整个人魂不守舍。
达漫是突厥第一勇士,狼牙附离们的头领,雪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茶茶见他如此,瞬间一颗心直往下沉,唯恐听到不幸的消息,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是唐人的使者来了。”达漫沉声禀告,“只有两个人。”
一片惊怪的讶声,帐内突厥武士们都发出压低嗓子的吼叫,眼睛都冒着凶光,恨不得将来人拆吃入腹。
“他们是谁派来的?”可敦急声问,“为何而来?”
这也是可汗最想知道的,他凝望达漫。
“使者说,他们从裴行俭军中来,有非常紧要的话,见到可汗之后会当面陈说。”
可汗的惊异不亚于帐内任何一人,甚至更甚,不过他摆出君王的威严,喝令:“先让他们取下兵刃!”
过了一会儿,达漫回来了,“他们宁可不入牙帐,也不肯摘下弓箭和佩刀。”
可敦冷笑:“那他们从哪里来的,就往哪里滚回去吧。”
她话音未落,只听吕休璟的声音中气十足,远远地清晰传来。
可汗听不懂,问:“他在吵什么?”
默啜不敢隐瞒:“唐使问,他们只有两个人,牙帐内光是武士就有百余人,可汗在怕什么?是怕打不过两个唐人吗?突厥人都是胆小鬼吗?”
可汗大怒:“好啊!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什么唐人敢在牙帐中动刀!”
牙帐四面全是高大彪悍的突厥青壮男子,面如寒铁,目如独狼,甲衣与裘毛在火光中闪闪发亮,他们佩了各种武器,有的坐着,有的站着。这座牙帐能容纳上千人,四处裹着金碧辉煌的波斯锦,铺满黄金白银宝石。
吕休璟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