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房本就是给陈二太太身边大丫鬟们居住的。
眼下就住着云芳与绿秧两人。
绿秧彻夜未归,陈二太太又破例早起,让云芳去给她梳妆。
伺候惯了的云芳嘴上不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怕不是绿秧自己做主溜出去一整夜,而是为了替陈二太太打幌子,才跟着一道去的。
如今陈二老爷不在府里,陈二太太却敢做出这样的勾当,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
云芳反而松了口气。
若非自己先前得罪了主子,叫她不喜,否则像昨个夜里这样的荒唐事,少不得也要将自己掺和进去。
云芳是个谨慎的性子,对陈二太太自然忠心不二。
可忠心不二也要看时间看场合,纵容着主子偷人,自己还在一旁把风望哨的,这要是东窗事发了,自己头一个就要被打死。
见绿秧怕成这样,两眼通红,嘴唇颤抖,话都说不完整,云芳又有些心软,语气柔和了不少:“什么事?”
“我、我……”
绿秧哪里能说得出口?
真要说了,岂非把自己的罪名给钉死了?
她支支吾吾,愈发慌乱,眼神四处乱瞟,就是没个定性。
云芳冷笑:“说不出来就甭说了,横竖我与你是一样的,都是太太身边的丫鬟,我还管不了你什么,你尽管将这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吧。”
说完,她将绿秧推到一旁,出门去了。
绿秧木木地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这才明白了一切。
“我说呢……原先那般瞧不上我,怎的忽然就拿我当个人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她咬着下唇,“这、这要是被人知晓了,我岂不是连命都没有了?”
说着,她又一阵恼恨起来,“好,好你个云芳,自己心里清清楚楚的,倒眼睁睁地看我往火坑里跳,枉我平日里觉着你还是个好姐姐,我呸!!”
云芳压根不知晓,自己不过是说了一番话,却引得绿秧如此大的火气。
丫鬟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做主子的怎么会知晓呢?
陈二太太从婆母跟前伺候回来,自觉已经将这账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