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问云芳:“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显然对方没有想过,直接被问懵了,她抬起眼,满脸茫然无措。
见她这个状态,盛娇叹了一声:“你现在虽然被我救了,但你的身契是跟着陈二太太走的,也就是说,陈二太太如今在陈家,你的身契也在陈家。”
这个把柄捏在陈家手里,云芳日子就很受限。
当然了,她也可以逃去偏远的乡间。
那里地广人稀,官府管得不算多严。
日子清苦贫穷,一日两餐都尚且不能保证,她一个受伤体弱的女子,又能活几时呢?
云芳颤抖着嘴唇:“我能不能先回张家?”
盛娇眼底划过一抹赞赏——陈二太太愚不可及,没想到身边的丫鬟倒是个聪明的。
“二太太这会子是个什么光景,我也不知晓,但陈家肯定是不能饶过我了……若是再有个什么闪失,我怕我都不能活着见到张家老太君。”
云芳说着,又一次泪如雨下。
沉默片刻,盛娇好奇问:“我瞧着二太太待你也并非很厚道,为何你……还不顾自己的安危,想要救她?”
其实,事情发展到绿秧被推出来之后,云芳就安全了。
她是陈二太太的陪嫁,论亲疏远近,张家肯定更相信她,而并非后来的绿秧。
再者,只要云芳咬死了不知情,那陈家就能心安理得地留着她。
也就是说,只要云芳安安稳稳地养伤,对陈二太太不管不顾不问,留下一条小命还是可以的。
说不准,陈家为了安抚她,也为了能到张家跟前搪塞过去,也不会对云芳太过苛刻,肯定比眼下要强得多。
这丫头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做了。
云芳垂下眼睑,嘴角发苦:“旁人都道她待我一般,后来又跟鬼迷了心窍似的,一头扎进这要人命的窟窿里,怎么劝都不听……可我知晓的,我们家姑娘虽直白莽撞,但待我是没的说的……”
“那一年,陈家二爷看中了我,想要拿我去给他做小。换成其他主子,哪有不依从的道理,怕是迫不及待就要拿我去做戏了。”
“可……我们姑娘却抵死不从。她跟二老爷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