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心不为所动,抬眼淡淡道:“奴婢虽低微,但也明白自己是谁的人,奴婢来自宫廷,生是景王府的人,死了也是景王府的鬼,除了殿下与侧妃,奴婢谁的话都不会听。”
“好个刁钻的丫头!好大的口气!这么说来,你连圣上,皇后娘娘,或是太后娘娘的话都不听了?”冯嘉玉怒极反笑。
这话若是换成其他人,听了必定慌乱。
可宝心不为所动。
她无声勾起嘴角:“旁人都说,侧妃深受殿下宠爱,这份恩宠当真无人能及,可侧妃却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我才算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娘家有像大爷这样的兄长仗势欺人。”
“说句不该说的话,您也配与圣上相比?”
“冯公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您确定要这么说吗?”
连着两句,怼得那冯嘉玉哑口无言。
若说刚刚他是半点没将宝心放在眼里,那么这会他不得不提起警惕。
“我想起来了,你是华珍身边的侍女,你这样的硬脾气如何能伺候得好主子?”
他眯起眼眸,“倒是架子大的比主子还要狂。”
“奴婢不敢。”宝心又微微屈膝,“奴婢不过是心疼侧妃罢了,入府数年,郁郁寡欢,求而不得,偏娘家还将她当成个棋子,当真是可怜。”
冯嘉玉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愣住了。
有时候真相就是这样,用一张纸糊着的时候,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冷不丁叫人揭穿了,反倒山雨欲来,一阵难掩的尴尬与愤怒。
没等他回过神来,宝心已经挪开步子走进了正殿。
过了一会儿,待她出来,竟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冯嘉玉,转身离去。
冯嘉玉可是冯家的三公子,什么时候看过一个下人的脸色?
他目光阴冷,直直地锁定宝心的后背。
宝心回到偏殿,霜琴奉上茶水。
宝心谢过,直接就吃了两口,才道:“冯嘉玉来了。”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霜琴心头咯噔一下,惊恐万分地看向宝心:“三公子来了?那、那……”
“慌什么?”宝心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又从袖兜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是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