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盛娇进了里屋,取了一本账簿来交给她,“若是打点得当,往后有的你忙呢,这些制胭脂膏子的事儿,就交给她们几个小的吧。”
她转身,“我先歇会,晚饭的时候你再叫我。”
桃香应了一声,拿着账簿走出门。
随意这么翻了翻,那里头的记账内容、银钱往来数目都叫她大吃一惊,顿时心头咚咚狂跳,她猛地合起账簿,紧紧贴在心口处。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她家娘子不仅仅善千金科,这一个营生!!
这账簿里头记录的,都是南北药材的经商明细,粗略瞧了瞧,光是这这一本账簿明面上的银钱来往就足有三四万两那么多!
桃香的手都在抖。
心也是抖的。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被委以重任的骄傲与快活。
她抱紧了账簿,快步回到自己的屋内,细细将账簿收藏放好。
与此同时的陈家,却闹得不可开交。
“张家是张家的事情,与咱们有什么干系?他张家养出来的女儿如此不堪下作,这会子闹起来了,又要咱们与他们一道同气连枝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老太太嚷嚷着,火气依旧未消。
虽说沈正业倒台,牵动了淮州城里好多富贵人家的心,也逼得陈张两家不得不暂时言和,但这一切都是明面上摆出来看的,真正私底下如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人知晓。
“那毕竟是姜娘的兄长,再说了……咱们与张家是姻亲,根本断不掉的。”陈二老爷倒是比母亲更稳得住。
经历过最初的失控与愤怒后,他反而更明白自己的处境。
妻子不忠,这已经是事实。
如今山雨欲来,想要保全自家,就必须团结起来。
“我还是要替两位大舅兄说两句好话的,不论怎样,明日我先去瞧瞧,看能不能见大舅兄一面……”
陈二老爷如是说。
陈老太太急了:“你去见?你去哪儿见?人是景王殿下要走的,难不成……你要去抢那御府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