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沿边多少药材铺子,要经多少双手,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就你我两家的能耐,能保证他们每一张嘴都听话安静吗?”
“不是我说,怕再累积个三辈子,也没这本事!!”
陈二太太喘着气,连忙将自己在娘家遇到的京都大官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必然与更大的靠山有关!”
“咱们几个……不过是人家推出来,挡在前头的小卒罢了!”
“人家指缝间漏了一点,就叫我们两家欢天喜地,给他们卖命啊!”
她说着,泪流满面。
陈二爷也听傻了。
他们夫妻都不是蠢人,细细一分析,几乎也跟原本事实大差不离了。
“如今,那位殿下已经查到了崔家。”陈二太太双肩一沉,脸上泪痕清晰,“又扣下了我的兄长,再用不了多久,就是陈家了……”
这话真不是吓唬,而是直截了当的结果。
陈二爷心头惴惴。
再看看妻子面如死灰的神色,他也一阵六神无主。
夜深了。
魏衍之从一堆卷宗中抽身。
明明本该累得不行,可他却睡意全无。
躺在榻上,阖眼浮现的,就只有盛娇那熟悉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
每每抬手想去捕捉,就如镜中月、水中花,消散于无形……
下一刻,他腾地一下睁开眼,醒了。
原本就没睡着,这么折腾一会儿,整个人如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娇娇,娇娇……”他闭眼,念叨着她的名字。
再睁开时,猩红一片。
有些人就是经不住念。
明明已经过去几年了,在没有与她重逢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日子有多难熬。
偏偏再见到她的那一面后,所有褪色、冰封的记忆都开始鲜活明亮起来。
它们好像诱人失控的蛊,催促着他快点、再快一点,把那个女人找回来,从此就禁锢在身边,哪儿都不许她去。
魏衍之失控了。
这一夜,他又来到了盛娇宅院外。
静静凝望,守候。
哪怕看不见她的人,只要这一刻的贴近,哪怕只缩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