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无奈。
但她明白自己这位好友的性子,平日里最是洒脱不羁,大约憋在这沉闷的皇家别苑里,曹樱菀的耐性也快磨光了。
难得有这么一个把酒言欢的机会,自然是要紧紧抓住的。
吃饭的时候,霜琴说什么都不愿坐下,非要站在一旁伺候着。
没法子,曹樱菀只好命人安置了另外一方小桌,比众人矮了一头,就放在盛娇与宝心身侧,这么一来霜琴才松了口气。
落座后,霜琴忍不住悄悄打量宝心。
虽然与自己同为下人出身,可宝心如今顶替了冯华珍的位置,却不见半点羞赧,大大方方,仿若如今唾手可得的一切都是她理所应当的,与盛娇、曹樱菀相谈,也是轻快自然。
多看了一会子,她有些心生羡慕。
冷不丁被宝心瞥了一眼,她又赶紧慌乱地垂眸。
专属于女子的席面干净细致,侃侃而谈,轻松自在,全无酒色之气,反倒叫人舒爽快活。
曹樱菀心情大好,痛饮几杯。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午晌才散席。
奶母嬷嬷进来,瞧见自家小姐醉得不成样子,歪在榻上,脸若火烧,口里还呢喃着什么,忍不住又生气又心疼。
“姑娘也该收敛着个性子才是,如今可不是咱们府里头,景王殿下还在呢,您这大婚只是延期了,圣上又没说撤回,您在殿下眼皮子底下住着,多少当心些呀。”
这话真是句句肺腑之言。
却听得曹樱菀一阵发笑,哪怕醉得都坐不住了,她依然口齿清晰:“嬷嬷哪里话,这婚啊……是成不了的。”
话音刚落,外头来人传话:“姑娘,景王殿下来了。”
曹樱菀瞬间清醒了不少。
自己暂居偏殿,自打住进来之后,魏衍之可从未主动踏足过这里。
今日来……难不成有了旁的变故?
奶母嬷嬷又惊又喜,忙不迭地上前要搀扶曹樱菀起身。
刚站稳,魏衍之已经大步流星地进来了。
四目相对,一人眸光噙着冰雪,一人满脸嘲弄。
片刻后,只听男人冷冷来了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