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器皿全部爆裂,水流却在触地瞬间凝结成盐柱,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螺旋纹。
“纬度。”痕迹专家突然抓住林开元的手腕,指甲在皮肤上剐出白痕,“所有死者住处都在地下暗河投影区,但市政图纸显示”他顿了顿,喉咙里发出呛水般的咯咯声,“这个城市根本没有地下河”
林开元是在旧档案室发现那张底片的。泛黄的塑封袋里装着某某年抗洪救灾的照片,画面里年轻十岁的民政局王科长分发正在物资,奇怪的是所有灾民的倒影都是反的。当他举起放大镜细看时,一滴咸涩的水珠突然从照片里渗出,沿着虎口纹路游向心脏位置。
窗外传来重物落水声。
备用供电系统亮起的瞬间,林开元看见二十五台显示器同时播放同一段视频:二十年前的老院长正在孤儿院后院掘井。铁锹与岩石碰撞迸出火星,而背景里那棵早就被雷劈焦的槐树上,此刻正挂着昨天刚发现的第五具尸体。
他冲下楼时踩到某种胶状物。大厅地砖缝隙里渗出黑色黏液,蜿蜒出枝状图案——与所有死者身上的螺旋纹具有相同的黄金分割比例。更诡异的是污染物检测仪显示,这些粘液的分子排列是人类脑脊液与硅酸盐的嵌合体。
苏清秋的验尸报告凌晨三点传来。新死者肺部的盐结晶呈现鸟类骨骼结构,脱氧核糖核酸检测却来自四百年前的戍边士兵。而在其胃容物中发现一截断裂的降尘管,铭牌显示属于净水厂尚未投入使用的第六代净化机组。
同位素实验室爆炸时,林开元正在分析水样光谱。冲击波震碎了三层防弹玻璃,走廊里奔逃的人群突然集体停顿——每个人的皮肤下都凸起游动的条状物,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产卵。
602储物柜里有他封存二十年的日记本。此刻翻开泛潮的纸张,原本歪扭的铅笔字都变成了标准印刷体,记载着根本不存在的童年事件:七月十五日夜与看门大爷下棋、水池边救起落水女孩而最后一页粘着张模糊的照片,里面八岁的自己正对着镜头张嘴大叫,瞳孔里却嵌着成年后才获得的警徽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