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伤。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血珠开始逆着重力倒流。
我福至心灵地并指为剑,以尚未愈合的伤口为笔,在虚空中画出半阙残缺的古老符咒。
原本需要月余恢复的灵力,竟随着符咒成型疯狂涌入丹田。
"兑位归离,震宫化坎!"我踏着赵长老砸进地里的青铜钟跃起,阵盘上十二枚铜钱同时崩碎,“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鞭炮炸开。
冲天而起的灵气漩涡将三百步内的妖兽尽数掀翻,昨夜布置在四个城角的困妖阵终于连成整体。
玄铁锁链交织成的天罗地网中,每一道缝隙都跳跃着玄鸟火焰,那火焰好似灵动的精灵,在黑暗中舞动。
王猎户的猎叉就在这时穿透石巨人后颈的晶核。
这个总爱憨笑的猎人,竟精准刺中了连我轮回三次才摸清的致命弱点。
妖兽晶核炸裂的瞬间,我袖中备用的蛇涎草汁液正好淋在飞溅的碎片上,滋滋作响的毒烟顿时笼罩整个战场。
当最后一只腐骨鼠在金光中化作焦炭,我踉跄着跌坐在城垛缺口。
夕阳余晖穿过破碎的瞭望塔,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投下血色的光栅,那血色的光好似悲伤的眼泪。
医馆学徒拖着半筐止血草跑过时,我闻到他身上幻心草的味道——正是今晨我用来换取百草霜的那五株。
"小友这手巽风离火阵,倒是让老夫想起二十年前的旧事。"赵长老擦拭着断剑走来,指腹抹过剑身裂纹时,有暗金色光屑簌簌飘落。
他深陷的眼窝里跳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就像七日后那场决战时,他自爆金丹前最后的回眸。
王猎户蹲在石巨人残骸旁扒拉晶核碎片,突然"咦"了声。
他沾满兽血的手掌心里,躺着半片刻有饕餮纹的青铜残片——那纹路与时间宝珠内侧的凹痕完美契合。
夜风卷着焦糊味掠过城墙时,我摩挲着怀里干瘪的药囊。
方才催动阵法的消耗,竟将囤积半月的灵草尽数榨干。
更棘手的是,乱葬岗那株五十年份的腐骨花母株,已在今日的战斗中彻底枯萎。
巡夜修士点燃的灯笼在屋檐下摇晃,某盏灯罩上晃过的阴影颇像盛瑶发间的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