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程宿道,“要真算起来怕是他商君年横刀夺爱,再说商老爷子都应了,你担心什么!”
“商老爷子!”程父似乎更生气了,听筒里炸出来他的声音,“现在商家谁做主不清楚?商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商君年迟早要全盘接过来商氏,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宿脑子抽了一下:“那就等他死了再说吧!”
气得程父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死”字却让岑笑棠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商君年这些天的行为有些反常,是不是也是因为,商邵康命不久矣?
不过这个念头只出现一秒,岑笑棠就开始觉得自己可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他找借口。
岑笑棠这时候不能再去保利山了,姜醒新交了男朋友住不下,她想去酒店,被程宿和姜醒双双劝下来。
她的身子刚恢复没多久,而目前的安全状况是商君年都发怵的,姜醒觉得她还是跟着程宿比较好。
程宿家对岑笑棠的态度很微妙,一方面忌惮着商君年,一方面却又因为商老爷子那句玩笑话生出希冀来。
本来他们家对画画的是颇有微词,但程宿这些年因为岑笑棠不再“鬼混”,收身又收心,专心搞事业,要是商君年不插手,真让“商家三小姐”和儿子联姻,那倒是一桩美事。
于是接待岑笑棠的规格是高的,连住的房间都有些女主人的架势。
程宿敲门进来,见岑笑棠还抱着小鱼坐在落地窗边发呆,想劝她去休息。
岑笑棠应了。
第二天程宿在楼下等她吃饭,却迟迟不见人下来。
等上楼一瞧,人发烧了。
女佣怕被教训,跟在身后嘟囔:“不是我没照顾好,昨天凌晨园丁浇花的时候还看见她在落地窗前坐着呢。”
这是枯坐到天明吗?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连家庭医生也束手无策,最后程宿只得把人送去了医院。
岑笑棠在枕头上烧得糊里糊涂,连程宿抱着她从车上下来,把人安放好又亲吻她额头的事情都不知道。
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默默地看了一会,给商君年拍照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