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笑棠皱了皱眉，低声道：“那就让他呆着吧。”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心头还是没由来地抽痛了一下。
“可他……”何文昭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叹了口气，挂断视频。
那头的商君年，好像听见了，嘴角微微瘪了下，眸子低垂，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棠棠……她不会来了吧？”他低低喃喃着。
“会来的，商总，您别急，等一会儿。”
何文昭这会是老母亲一般的心态，赶紧哄他。
又等了半小时，这人还不肯走，何文昭只能咬牙给岑笑棠拨过去。
那边几乎是秒接。
何文昭求她：“笑棠，算我求你，你要再不来，他怕是就真坐一夜了。”
“再这么冻下去，他的胃恐怕受不了……”
“明天还有重要会议，他要真病了，曾姨那边……也没人帮你周旋了。”
岑笑棠握着手机，她等到了这个非见他不可的理由。
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
“等我。”
视频挂断，何文昭如释重负。
商君年猛地抬头，眸子里像是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她……她会来吗？”
何文昭心软了一瞬，低声道：“会来。”
男人的脸上，忽然绽出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你看吧……我就说，她还爱我。”
何文昭站在一旁，说不清是心酸多一点还是难受多一些。
为了等岑笑棠，商君年更是不愿进酒店取暖。
“我不冷。”明明脸颊和耳尖都冻得通红，嘴唇都有些发青了，商君年还在固执地说，“她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她不会舍得。”
半小时后。
岑笑棠下车，站在会所门口。
远远的，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阶梯上，低着头。
她站在风里，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高高在上男人低下头颅，像在深夜里等待唯一的光。
他在等她。
岑笑棠的心，轻轻地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