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附近的海域,高句丽的船队。
郑彦昭望着还在大佬战利品的下人,转头对着旁边说道:“渊兄,想不到高句丽竟然有如此精良的战舰,此次收获颇为丰富!”
“郑贤弟谦虚了!”
一位同样年轻的高句丽人——渊盖苏文,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都是贤弟计划周密,此次你为头功。”
海风裹挟着咸腥血气,郑彦昭摩挲着新缴获的望远镜铜管,镜片倒映出渊盖苏文甲胄下的獐子皮内衬——那是他特意命人用发霉皮革缝制的。
“渊兄这身锁子甲当真威风!“他屈指轻弹对方肩甲,暗红锈迹顺着鱼鳞纹蔓延,“听说大对卢(棒子宰相)上月又被训斥了?“
渊盖苏文眼底闪过阴鸷,面上却堆满草原汉子特有的憨笑:“还不是仰仗贤弟的火油配方?我在朝堂烧了工部图纸,倒让那些老顽固吓破胆。“
两人各怀鬼胎的笑声被浪涛声淹没。
三年前那场灭族大火,不仅烧焦了郑彦昭半边眉毛,更将淬毒的野心烙进骨髓。他望着船舱里新掳的世家船员——那人脖颈挂着望远镜,正是他献给渊盖苏文的“诚意”。
渤海湾的晨雾还未散尽,五艘高句丽龟船正贴着辽东半岛海岸线潜行。
郑彦昭立在船头,腰间挂着从黑市购来的单筒黄铜望远镜——这是上个月刚从登州走私来的唐军制式装备。
“渊兄请看,东南三十里外有商船队。“郑彦昭将望远镜递给身披鳞甲的高句丽将领,“三艘福船吃水颇深,定是装了苏杭的新式织机。“
渊盖苏文鹰隼般的眼睛掠过海图,指尖在登州港位置重重一叩:“唐人的蒸汽船队半月前刚离港,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腰间鎏金错银的刀鞘突然震动,二十艘改装战船正从礁石群中升起血旗。
海浪突然变得湍急,四十艘伪装成商船的海盗船扯下帆布,露出甲板上寒光凛凛的床弩。
郑彦昭从怀中掏出个鎏金怀表——这是三年前在拍卖会上用两千石粟米换的——表盘上嵌着的指南针正疯狂转动。
“未时三刻潮水最急,正是动手良机。“他望着怀表内侧刻着的“李蒙监制“字样,眼中泛起血丝。
三年前那场拍卖会让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