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卿卿只远远地望着,两人甚至都没有说一句道别的话。只有坐上马车,打开随身行囊时,才看见宋卿卿为他准备的软枕,伤药,汤婆子等等日常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听完顾秋白说的,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恨宋文徽枉顾他的想法,把他当成提线木偶。但他也深知,妹妹的处境更好不到哪里去,父兄无用,只有年幼的妹妹在操持家业。他能随意逃开家庭,但宋卿卿作为未出阁的小姐,她不可以。对宋卿卿这个妹妹,他心里多有愧疚。
再三思忖,他还是决定咬咬牙,回一趟家,他已经是宋文徽教育失败的牺牲品了,不希望妹妹也是。
另一边,化身工作狂的顾秋白,又带上了画册和炭笔,去街上观赏花神巡游。如此盛会,她必然要记录下来,之后可以用作报纸的素材。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灯火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耀眼,长安人尽数出动,街上熙熙攘攘,满是欢声笑语。钟于临时被梁安叫走了,似乎有紧急情况,不过在这个夜里,也不算稀奇事。
顾秋白终于有机会放慢脚步,重新享受长安的街道。她沿着大路慢慢的踱步,看着街道上簪花,点唇,精心装扮过的女子,她少有的生出了一丝羡慕,节日的意义就在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投身其中,恍若自己便是神明,融入人群,享人间烟火。
她脚步轻快,不自觉的哼起了歌。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
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大脑放空,顾秋白停停走走,抬头一看,前方竟是大理寺的匾额,她拍拍脑袋,真是忙糊涂了,过节还来上班。
“好久不见。”突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秋白转身,惊讶道:“你!”
眼前的人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夜枭,这还是顾秋白第一次看见夜枭穿官服,绯色官袍,在本朝只有四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穿。整体样式是圆领袍衫,领、袖、襟加缘边,袍上绣有飞禽,腰部用革带紧束,头戴冠帽。
这么看来,夜枭的五官长得是极好的,骨肉相称,一双深邃内敛的眼睛,看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