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图》的视角都变得不一样了。
大庆真正把画列入万国来朝的宴席中,也不过十几年的时光。
过去,画不过是贵族的玩物,鲜少有人系统性的把画的规律总结的如此清晰,并传授给下一代,大部分时候,画师们教徒弟的方式都是点到为止。
原来看似含蓄随性的宫廷画,背后却隐藏着如此独特的技法。
不丹的画师几乎说不出话来,听完顾秋白的解释,不止是为自己的国家担忧,他更感到了一种绝望和无力。
不丹引以为傲的技法不过是大庆人玩剩下的。
更让人汗颜的是,不丹之所以能够完成比例如此精准的画,皆赖于古籍中所记载的针孔成像,并由画师进行临摹,才能画出的如此比例绝佳的国画。
而顾秋白仅用一双目,一双手,完整的复刻如果没有借助外物,不丹难以望其项背。
而另一边,顾秋白没有注意到的是,画学生们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即使是高门子弟,也难有经历这样大场面的时候。而顾秋白如今站在这里,身形挺拔,眼神透着光亮。
她的话吐字清晰,条理分明,掷地有声,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要耀眼。
以一人之力,挡在所有画学生的面前,为画院正名,安抚着所有惴惴不安的心。
到底要经历多少次的练习,站过多少前人的肩膀,才能看到那么远的风景。
她是真正的天才。
这一刻,所有人都忽略了性别,再没有人记得她是他们口中的“区区女子”。
而看似冷静的顾秋白,背后已经被汗浸透了,若有一句不慎,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诚然,她拥有无数先人的经验,学过无数的理论知识,这才能在这里镇住这群古人。
但,若没有常年笔耕不辍的练习,无数次深夜临摹的名画,数不清的废笔,废纸她亦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稳住一双手,完成这个近乎完美的结构图。
待群臣渐渐安静下来,皇帝才出来稳住局面:“不丹国主,听完她说的,是否还有疑惑啊?”
不丹国王跪在地上,吓得浑身颤抖,口不择言:“不敢!不丹不过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