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塔的时候,你是否为了讨沈琉姝开心,背地里也如此指责过我呢?”
“若换了旁人来求我,也不至于让她落得今日下场。”
裴垣咬紧牙关,神色复杂。他想反驳,却又找不到任何可以指控温蘅的理由。
温蘅的狠,并不仅仅是流言她苦心维系了多年的师门。
当初沈琉姝牵累了许多无辜弟子,这些埋下的恶果,如今谁又能辩解?
裴季之的脸色难看疲惫极了。
他缓缓地低下头,咬紧牙齿,拳头蜷缩得青筋暴起。
“我道歉。”
他声音低沉,字句如含着刀锋一字一字地吐出。
一瞬间,整个大殿寂静得只听风声。
裴垣错愕地抬起头:“父亲!”
裴季之没有再看他。
他的膝盖微微一弯,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双膝沉重地落到了冰凉的魔殿青砖上,背脊整个弯得像苍老的垂柳。
“温蘅,请受裴某一拜。”这一跪似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