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亦奔涌而下。
她害怕自己哭出来,于是紧紧咬住嘴唇,她绝不能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可是王爷,是众人的主心骨。
谁都可以乱作一团,唯有她不行。
即便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的念头,有美好的,有糟糕的,也有不好不坏的,哪怕她似乎听到了姜谙那若有似无的微弱声音。
“喜喜……”
那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喜喜……”
“姜谙!”
柳喜喜声嘶力竭,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了任何回应,她对自己的怯懦深感失望,她真的害怕了。
她害怕再也无法见到那个目光中满是温柔的人。
他是那样顽强地生活着,从未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他看似柔弱,实则无比坚韧。
“姜谙……”柳喜喜哭到失声。
苏礼杭递过来一条手帕,轻声问道,“你这是认命了?”
柳喜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手胡乱擦拭了几下眼泪,手上沾染的鲜血糊在了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眼神交织着泪水和鲜血,令苏礼杭的心头猛地一颤,怔住了。
“对不起。”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那是一种绝不屈服的眼神。
柳喜喜道,“哭是人之常情,命,我绝对不会认,姜谙不会有事的,因他与我一般,皆是不认命之人。像我们这样的人,老天岂会舍得将我们收走?将我们收走,它又能往何处寻觅如我们这般有趣之人?”
姜谙听着柳喜喜的呼喊声近在咫尺,然而他的声音却被禁锢在这深洞之中,无论怎样嘶喊,都无法传递出去,哪怕喉咙已经嘶哑,也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个洞实在太深了。
姜谙深知,他绝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她们未能发现他留下的花片眼罩,他又该如何自救?咏琴始终未曾醒来,气息愈发微弱,若再拖延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他心中惶恐,生怕外面的声音会渐行渐远,无人能察觉到他们三人深陷这如地狱般冰冷的深洞之中。
“喜喜!你等等我,千万不要走了。”
姜谙紧咬着牙关,拖着残腿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