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道:“我已经接到弦月小姐了。”
许衍之“嗯”了声,心思不在这。
庄叔斟酌道:“审批程序和需要签字的文件三天前就到您这,马上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董事长在问。”
涉及集团重大结构调整,一般需要各股东和执行董事共同签字。
其他人都审批通过了,所有流程都压了许衍之这。
许衍之勾了勾唇,弧度很难称之为笑。
“知道了,他要是再问及,你就说不会耽误他的好事。”
办公室里一阵心烦意乱,庄叔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有些不太明白他的烦躁从何而来。
就听许衍之若有所思道:“腿伤了,作为认识的人,于情于理是不是都得打电话去问问?”
窗外的天空明艳深蓝交织,炽热的光线流转在他捉摸不透的眼底。
男人似乎并没有在征求他的答案,但偏偏要多此一问。
庄叔也是过来人,竟有些想笑,但毕竟是不敢的,顺着他的话说。
“当然,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要尽可能为对方提供一些帮助。”
膝盖留下青紫而已,何至于到伤筋动骨这种地步。
但这无疑给了许衍之绝佳的借口,于是咬上一根烟,将这通电话打了出去。
孟九轶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戴着帽子坐在咖啡店里。
不远处的九州剧院如同破冰而出的雪山屹立,一辆的士停在剧院前,高弦月下车后有专人来接,彼此拥抱后绕阶而上。
她高了,瘦了,气质比以往还要出尘。
帽檐挡住孟九轶的大半张脸,她的眼睛漂亮无温,不起波澜。
来电显示并没有提醒是谁,孟九轶接通后,先听到一声打火机推开厚盖的钢响。
“腿还疼吗?”
男人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她听出是谁,呼吸莫名停顿了一息。
“许先生?”
“嗯?”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听筒里传来他很轻的一声笑,漫不经心又绅士温和。
“想知道,总会有各种渠道。”
他这句话不算暗示,只算是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