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谈霓和他说的。
她斟酌怎么圆谎才更合理,“其实我昨晚就回国了,本来打算在家偷偷休息的,结果听说宴会盛况空前,于是被吸引来了。”
许衍之手指在车窗上闲敲,垂眸注视着她,语调是如此漫不经心。
“那现在呢,负气奔逃是因为什么,没达到预期?”
他还没忘记她眼里的湿润。
什么叫负气奔逃,她哪有负气?
孟九轶的反骨总是来得不合时宜,“今晚夜色动人,分外好看,如果只把时间浪费在宴会上就太可惜了,所以我才准备出来赏月。”
许衍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挺动人的。”
说着车窗降下条缝,九州夏末天气多变,阴云笼罩着圆月,连朦胧的光都透不出来。
他语气恰到好处的耐人询问,“所以值得孟小姐提前一晚出来等?”
孟九轶:“”
她发现这个人和谈屿臣一样,有噎人于无形的本领,而她在谈屿臣那的三寸不烂之舌,不知道怎么变成哑口无言。
心里面有剪断线的气球,轻轻地飘起来了。
她想反驳,但底气不足声音很小,“明明是许先生突然而至,把它吓跑了。”
庄叔开着车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怀疑自己眼花。
他看见许衍之勾了勾唇,很轻微的弧度,像是对她强词夺理的狡辩毫无办法。
车内静谧无声,两人一时无言。
外套没有掩好,许衍之看到她胳膊上的红痕,目光微动。
“你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
孟九轶突然反应过来,条件反射拉回外套,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下。”
她以为自己回答很有底气,殊不知睫毛颤动的第一下,许衍之就将她的心虚看得明明白白。
他目光逡巡到她后颈,兀自地顿了一顿——那里有串红痕蜿蜒往下,葡萄似的,车里灯光不算明朗,加之刚才注意力不在这没发现。
许衍之仍然在盯着她看,久到孟九轶都开始紧张,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什么。
她没抬头,自然没看见春雨在他眼里悄无声息退潮,如清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