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颤抖着的小手拽住张岑的衣袖,抿嘴不语,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她在害怕,害怕睁开眼后赤裸裸的事实——她被抛弃了。
元安用力咬着嘴里的嫩肉,她要用疼痛让自己忘记这件事,要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可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没有办法不去想。
她付出了努力,认真的做好了每一件事,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被抛弃,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关通是那样,慕卿辞也是那样。
他们都不要我了。
他们要的是元安,还是那个天分极佳的天道之子?
“张岑……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做修真者了?”
张岑想过很多次元安醒过来以后会说什么,可能是谁害了她,她在哪,多谢之类的话。
可张岑万万没有想到元安开口同他讲的第一句话是还能不能做修真者。
他们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想着修真者的事……
“能活下来已经是命大,修真一事……好生歇息吧。我让人去叫祭司和江士南过来,他们很担……”
身后人没了动静,又一次昏死过去。
张岑叹息一声,把被子往上拉了些:“养好身子吧,这世间又不止有南秀宗。”
说罢双手耷拉在两边,静静望着元安。
一年前她还在自己面前像个小跳蚤一样蹦跶,多耀眼明媚啊,分开后才一个月便负了一身伤,濒死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
“把元安醒过的事告诉祭司吧,晚些时候杨老爷会过来一趟,别给我留位置吃饭,我就不过来了,得回去备新药。”
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卫微微颔首,在张岑离开后把门掩上了。
侍卫是杨期元拨来给元安用的,房里的人侍卫也曾在杨家见过,那时元安天天同忠叔待在一起,坐在檐下乐呵呵的打闹。是老爷的座上宾,也是忠叔的为数不多笑的那么开心的人。
一个十岁的孩子……据说被送到土地村的时候血肉模糊。
“那些人怎么下的去手的啊……”
房内,张岑走后元安便坐了起来,同被子蜷缩在一起捂着脸,她在想,在恼,也在怨。
她在想,为什么慕卿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