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强光照射下,时苑摇摇晃晃地走着,走的很慢。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音乐与头颅共振的节拍,在她现在听起来,却只是嗡嗡作响。
房门重重地被关上。时苑把包丢到客厅的地板上,迈着抬不起脚的步子,来到卧室,扯住窗帘,使出她现在仅剩的力量用力拉上。
她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什么,不再是一片空白。拽掉耳机丢到床上,转头跑进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双手抵在洗漱台上。她某种感官出现了持续性的幻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在试图自发地摹画那个人的廓形,复现那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感官不受控的泛滥,记忆无意识的反复。自从那年在网吧的遇见,那人就像一条海带,缠绕着时苑,消化着她。
眼神接触时的炙热竟然感受到了彼此间的想念。
临走时她一直看着我离开,她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回忆到这,时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自在,脑子要炸掉了。她直起身子,走到里面拿起淋浴头,朝着身体就打开了。
冰冷的水一瞬间打湿了她的衬衫,她想到了吃饭时老板对她的行为,她感到恶心。每次出去和客户吃饭,遇到这种情况,时苑都会回来把自己的全身认真冲洗一遍,她不想沾染上什么。
时苑拿着淋浴头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身子慢慢滑了下去,瘫坐在地上。她想到那会儿是那个人替自己出了风头,哪怕事后那人要冲着那个男人弯腰道歉。
泪水蓄满了时苑的眼眶。突然意识到那年在网吧,她站在自己对面,敲着电脑背面,不是提醒自己,她给自己买了泡面,而是提醒自己,那个不正经的网吧老板在身后。
时苑打着冷颤,双手抓着自己的裙子,埋头大哭起来。过去这么久,她不仅没有被自己忘掉,还再次以这种方式遇见了。时苑想知道她的名字,并且自己好像真的忘不掉她的存在了。
常秋把共享车停到了停放点,正巧旁边有家便利店。她走了进去,身上没有灵魂补给,要及时续上,常秋熟练地从架子上拿了一盒纯境。
她往收银台走的时候,瞥见货架上有自己没见过的酒。“这酒看着眼生,买来尝尝吧”,常秋拿起一提,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