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之不及,被抽中了尾巴尖儿,发出一声哀嚎。
一人一虎被抽了个猝不及防,还没稳住身形,紧跟着又是一鞭,夹杂着一声低喝,“让开!”
燕先生一扭头,就看到那只头犬嘶吼着朝他扑过来,模样狰狞气势骇人。
而随野紧追头犬其后,手里攥着一根细细长长的赤红鞭子。
每一次甩鞭,自小臂而起的肌肉,就会绷成一条条漂亮且有力量感的线条。
因为没套沉重的腿部防具,他的步子又轻又快,像片秋风里的树叶,在栅栏里不受阻碍地跳上跃下。
偏偏甩出去的鞭子猎猎作响,这样狠的力道,要是真落到身上,皮开肉绽都是小的。
燕先生这才意识到他低估了随野。
照这样下去,恐怕用不着他,随野自己就能把这头桀骜不驯的野犬驯服。
见随野攻势凌厉,完全不像是需要帮忙的样子,燕先生只好按耐下来。
一边想着之后该拿什么法子靠近随野,一边领着白虎朝随野的攻击范围外边退。
可退着退着,他忽得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随野甩鞭的的方式很奇怪,每次甩出去的鞭子尖儿,都是擦着头犬的身体过去,又“恰好”冲试图撤退的他袭来。
一次两次是巧合,可一连躲开三鞭,很快又继续对上随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跟越靠越近的鞭子以后!
燕先生忽得明白:他其实担心的不应该是那只野狗,而是他自己。
他早已没有之前的气定神闲,避开头犬的爪子,拧眉看向跳到它背上的随野,呼吸微乱。
“随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随野嵴背紧绷,躬身半蹲在犬背上,拽住它的鬃毛,没有理会他。
头犬因为受惊跟愤怒挣扎得异常厉害,随野的身形却是稳稳当当,纹丝不乱。
它载着随野,毫无章法地朝燕先生这边狂扑过来。
燕先生急急退避,却冷不丁对上随野投过来的视线。
随野背对着光,光晕模糊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燕先生却将那双望过来的眼看得真切,里面有戏谑,审视,跟一派寂然——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