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紧紧抓着随野的脸,
他不死心地望着,揣摩着,试图从这张令他郁结在心,无法割舍的脸上,上面看出一丝一毫的动摇——
但结果还是令他失望了。
风暴海上的小船依旧四平八稳地漂浮着,任由浪打潮翻,岿然不动。随野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化,静静听完他近乎发泄似的抱怨。
那双与他对视的黑眸里,没有想象中的半分温情,仿佛置身于他处,无关的旁观者,局外人。
愤怒,委屈,慌乱,各种各样杂糅到一起的情绪达到顶峰,再汹涌,再激动,都会在随野这无动于衷的模样面前可怜地燃烧殆尽。
在一堆烧剩下的死灰里,温初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助。
就好像他方才的长篇大论,真情流露,都是他的自作多情,自我臆想,自我欺骗。
温初容攀住随野的臂膀,仰起脸,嗓音慢慢降了下来。
“随野啊。”
“你说,我到底该拿那个偷拍我偷亲我偷摸我,却嘴硬非说不喜欢我的坏家伙怎么办呢?”
这次随野倒是没推开他了。
犀利目光从他攀着自己肩膀的手,一寸寸刮到温初容垂下去的脸,随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不,你只是不甘心而已。”
闻言,额头抵着随野肩膀的温初容,眼睫微不可见地颤抖几下。
“别沉浸在让你自我感动的回忆里,然后扯那些有的没的了。”
“你只是不甘心,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现在不再属于你了而已。”
在随野淡漠的目光中,温初容咬着唇,慢慢把胳膊放回身侧。
他定定看了随野半晌,突然咧开了嘴。
眼尾分明还挂着濡湿的泪,可笑得又是那样灿烂,仿佛白日的阳光悉数都裹了进去。
二者杂糅到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是,我确实不甘心”,温初容的视线犹如实质,上上下下扫过随野全身,几乎要将他的血肉洞穿,“所以…”
他恨恨地舔了舔犬齿。
闻言,随野眉峰一挑,“好啊。”
似乎没料到随野会答应地这么爽快,温初容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