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人出声。
没有任何缓冲,所有人都被随野震得无法回神,愣怔地注视着阔别舞台五年,突然回归的随野。
“没人拒绝的话,我就当是同意了。”
随野自顾自说完,对着镜头鞠了一躬,坐在了椅子上。
身上简单的丝绸衬衫在腰部堆叠,同观众们的内心一样,像是翻涌起来的白浪。
吉他弦动,一阵轻柔的音乐从他指尖倾泻出来。
随野留在这个世界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把五年前那首没写完的,未曾公之于众的歌唱完。
然后像告别一直追逐的温初容一样,告别他的舞台。
没有社交,内向腼腆的十九岁的随野,直到一无所有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
曾经他的世界里,除了温初容,还有很多东西。
他跌跌撞撞,一心想触碰高山上的不沾尘埃的雪莲。
但他也拥有过友谊,亲情,他也曾是猎户座最亮的【betele】,火焰里跳动的心脏——
追星星的孩子,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变成了别人追逐的星星。
十九岁的随野未写完的歌词,底色清冷而悲伤,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堕落。
但是后来,二十四的随野完成了这首歌。
《fragile》,一首英文歌。
低沉微哑的嗓音唱出来,像是死去已久只能在夜间飘荡的幽魂,终于获得解放,迎来能接触第一缕阳光的机会。
…
我是一只无翼之鸟。
我是一首无名之歌。
我是一季无春之冬。
我是一挂无风之帆。
我心宛若易碎琉璃,
像个傻瓜一样爱着你。
若没有你。
…
无翼之鸟阔步行走。
无名之歌依旧咏唱。
无春之冬静默生长。
无风之帆停靠海港。
我心宛若易碎琉璃。
我可以爱自己。
即使没有你。
…
拨弹吉他的青年黑发凌乱,姿态随意,唱完最后一句歌词,对着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