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找不出太多记忆。”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情绪似乎早已消散在了时光里。
外面的日光仍还很亮,但光芒穿不进车厢里。苏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见他被角落投下的暗影笼着,看起来易碎而苍白。
“但愿不要因此扰了夫人心情。”他的脸侧过来望着她,有一束光从她这侧的车帘溜进来,斜斜地停在他的脸上。他唇角勾着浅笑,柔声道,“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玩的事情。”
苏羡并不擅长安慰人,还在犹豫要不要再给一个笨拙的拥抱时,看见了他熟悉的笑,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在逞强还是的确已不在意。
她无意勾连出什么令人伤感的情绪,便跟着笑笑,编织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真巧,我年幼时体弱多病,总是躺在床上,也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记忆。”
伴随着车轮辘辘声,二人默契地不再提起关于回忆的话题,他们还有太多不能对彼此坦诚的秘密。
回到府上时,天色已转为灰白,月上树梢,被厚厚的云层所掩,只能隐约看到一团光亮。一行人也都有了倦意,各自歇息。
回屋后,苏羡泡在蒸腾着热气的木桶里,舒爽得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惬意。她正思考着白日里发生的桩桩件件事,看见竹影踮着脚走进,看到她后偷瞄了眼身后,方才上前。
“怎么鬼鬼祟祟的?”她笑道,“你是不是又不小心打碎了茶盏?我又不会怪你。”
“不是。”竹影有些羞赧地低头看着脚尖,“我最近都没打碎东西。”
“那是怎么了?”苏羡伸手往两侧拨开氤氲的水蒸气,笑着示意她向前。
竹影踩着小碎步往前蹭了些许,凑近她耳边:“梅香姐姐今天回来后,一直看起来不大高兴,她不让我告诉你。”
苏羡想揉揉她的头,看到自己湿漉漉的手,又重新将两只胳膊放回水里。
“那我就假装不知道。”苏羡想起白天在苏昌辅书房前见到的身影,“看来这次哄好她这个重要的任务只能交给你啦。”
“嗯!”竹影用力点头,调皮垂落的发丝被桶边的蒸汽沾上了晶莹的水珠。答应得痛快,她却有些不安,绞着手指悄声问:“可是夫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