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皖南遇大雨,损毁七百,沿途又碎若干,至通州共计五千。”
刘毅刀眉微紧,四皇子所说账目与广储司所记不差,但有一点,未提那场大雨。
“顺风之下,自苏州到通州也就七日的时间,就算遇见涨洪,至多耽搁一日,现在却用了十日,剩下的两日又去了哪儿呢?”
“明公,不若让我沿运河查探,必能找出原因。”
“不妥!”
刘毅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皇帝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在我麾下,限我三日之内查清,显然是存了试探的想法,我若用你,今后再想领兵就难了。”
“这是为何?”
棠溪风清不明白,只是查一件事情就放弃一名悍将,这等糊涂至极的事只有庸君才做得出来。
“姐姐,此乃平衡之道。”
旁坐的棠溪涓云出言解释道:
“明公是国公爷的弟子,神勇非凡,皇帝要将他作为下一个雍国公培养,但又不希望再出一个国公爷,所以要尽可能削弱明公,首先就是这声望。
明公只是拜师,小太保之名就已威震京都,李萍儿当街告状,明公仗义出手,诘问国公府,惊退忠顺王,秘救李家郎,独闯黑虎帮,每一件事都可谓惊天动地,对升斗小民来说可谓是久旱逢甘霖,却为上位者不容。
偏偏皇帝不能对明公做出实质性的惩戒,这样一个不在掌控中的臣子不是皇帝想看到的,所以才会借此事发挥,若姐姐出手,在期限内解决此事,明公定会得一个断案如神、刚正不阿的名头,与之相对的,沙场勇将这个称号就将与明公无缘。
就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若再得民心,所有人都会寝食难安,最后结局只能是宋之岳武穆,明之于少保。”
“涓云姑娘果然机敏!”
刘毅赞叹一声,正如棠溪涓云所说,他想要兵权,就不能要急公好义、再世青天这种名头,除非他和师父一样,没有子嗣,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明公过奖,当务之急是要了结此事,不知太子那边进展如何?”
刘毅摇了摇头,叹道:
“就是因为太子那边也是一无所获,所以我才发愁,本以为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