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又是清一色的汉子,随便一个大通铺就能将就。
可花思蓉不行,她们明日要进的是侯府,今天可不得抓紧时间好好打整一番,要了个上好的厢房和一桶热水洗漱。
“好春燕,姑娘给你二钱银子,你去外头买些零嘴回来。”花思蓉打发走了春燕,这才坐在厢房的椅子上想事情。
喉间有些发痒,忍不住咳出了声。
王妈妈先头去厨房张罗吃食去了,这个时候领着抬水的壮妇进了厢房,正好听见了花思蓉犯了咳疾。
“定是午时出马车吹了风,等春燕回来,看我不收拾她。”王妈妈赶忙给自家姑娘递了茶水,润喉。
“我这是老毛病,到了春天就容易咳嗽,喝口茶压一压,不碍事的。妈妈跟婶子先去忙,等下我要留这位婶子说一说话。”
王妈妈无法,领着提水的壮妇安置好浴桶,花思蓉隔着屏风留了她问话。
“婶子是本地人?”她问一句就往那茶几上放五个铜板。
“回这位小姐的话,妾身是这附近的农户,在客栈里谋了个使力气的活计。”
“咳咳,这附近可有什么出了名的寺庙道观?”花思蓉再数上五个铜板出来,引得壮妇一阵心热。
“有的有的。花桥镇最出名的除了国色牡丹,就是白云寺了。
寺庙建得高,常年被白雾环绕,京中达官贵人多信佛,又信白云寺离那仙人最近,所以常来拜会。”
她虽是客栈里使力气的妇人,却也见过不少富贵堆出来的金贵人呢。
在村里头,她都自觉高人一等。
“婶子想必见过许多贵人,不知还记得哪些?也说给我这个小地方上来的,听上一听,略微长长见识。”
不仅捧了妇人,又数了十个铜板出来,茶几上已经有二十个铜板了,抵得上妇人一天的工钱。
到时候跟掌柜的分分,她也能留下一半。
“妾身曾有幸给将军府、郡主府、公府、侯府、伯爵府的女眷送过热水。”那些人是真富贵,她都不敢抬眼瞧,就怕被治罪。
连身边伺候的丫头都个顶个的穿金戴银,泛着光,晃得她眼昏。
何况是那背后真正的主子,更怕是了不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