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只有一旁褚凤,顾着自己崩溃哭泣的女儿,只是朝着方宁颔首,以赔刚才言语的不是。
方宁淡淡回礼,只觉这位褚夫人绝非凡人。
要说连汤记平都敬畏的人,沈昱的官职不用想都知道不小。
在场大多都是商贾,现都对沈昱和她眼带殷勤。
只有褚凤波澜不惊,反倒成了不寻常。
汤记平见沈昱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让仵作将谭智威的尸体带回验房,才敢请示,“大人可要随下官一同回衙门?”
沈昱沉声回了个“嗯”,巡视了一圈在场的宾客,下令道:“这些人都要审过一遍,不可匆匆结案。火凤一事,势要问出个究竟。”
“是。谨遵大人教诲。”汤记平派人将谭家围住,任凭宾客再是不忿,也不敢得罪了沈昱。
方宁与沈昱先一步离开谭家,到了衙门的验尸房。
沈昱本想先由仵作验好,自己从旁辅佐。
奈何那仵作本是不愿半夜加点,又因沈昱官威胁之,匆忙检查了一刻,就以被火焚烧死了事。
方宁见沈昱在一旁,脸色极黑,不由觉得好笑,“师兄莫怪。也非谁都有你这验尸寻踪的本事。等你老了,大可开设个学堂,将所知所学都倾囊相授,也好免了天下冤案不是。”
沈昱叹了口气,差遣走那仵作,借着盏昏暗油灯,重新检查起谭智威的身体,“我只愿天下无案。让我这本事自此绝迹。”
方宁含笑,叹息道:“这志向也太远大。人世间有七情六欲,就会有人因此而亡。恶意与善念都可生存,无非是受住控制与管辖。那火凤自诩是制度的重塑者,奈何它所作所为,也是乱了秩序,害了风俗,全了自己心中所欲罢了。”
沈昱无声点头,将精力落在谭智威的尸首上,接过方宁备好的皂角水,欣慰道:“你也算出师了。”
方宁见谭智威的尸体大半已成焦炭,只剩下肺脏和胃器,勉强剩下组织,“这还能查出致命伤吗?”
“尽人事听天命,你再给我递把刻刀。他表面的骨头已经看不出任何了,我得磨骨,露出里面的骸骨。”沈昱重新浇了盆烧热的糟醋,只听那尸体上有滋滋往外冒的油水,厉色道:“怪不得尸体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