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墓中,从不能凭借一双眼分辨,犹如这世间的万千善恶,岂能凭力双眼轻易判别。
他立刻不顾性命安危,转身去瞧那瓦砖碎裂的墙面,果真瞧见那墙面内里由鎏金浇刷,一片片砖瓦链接叠合,活脱脱成了一面反光的铜镜,分和有序,各自为阵。
沈昱继续解释:“地墓黑漆一片,唯有南门的光可以借到视线。在出针的同时,南门的出口也会大敞,光色一瞬出现,又一瞬抽离,将我们的视觉麻痹。而铜镜折出的模样,恰好映入你眼中,让她误以为那银针是射向自己。”
方宁相信沈昱,在其说话时,隐星镖咻的脱出手掌,果真截下了那即将刺穿她顶骨的银针。
随着“咯哒”一声银针落地,方宁的胜负欲暴涨。
“老娘不发威,你个因谈不上白月光,最后隐姓埋名进了深山的痴心男人,还以为我是好惹的。”方宁心底的火色翻涌,胸腔怒海如沸。
她平稳呼吸,侧耳聆听,判断刚才出针时的机关匣口究竟在何处。
刹那间,视线定位在墓道穹顶的第三格瓦片上。
镖击瓦碎,原本已发出的第三根银针,随着方宁出镖,在位于李昶右眼一寸距离时,继而失去控制般坠地。
墓室回归安宁。
方宁将地上的火把重燃,眼底的冷意与杀气还没褪尽。
邵夫子踱了两步,走到沈昱身边,低声道:“女人不好惹哟。”
沈昱亦是咽了口水,若是李弗苌的机关可怖,却是不及方宁现下气场的万一。
方宁呼了口气,见墓室再无端倪,直直走在最前。
她没走几步,向后睨了眼李昶,见他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众人都在生死存亡后,因情绪难平而气息紊乱,只有李昶,虽低头不见神色,但气平神定。
好强的定力。
方才那攻击他的银针是因为机关被破而失效的吗?
方宁隐下内心的怀疑,瞧着众人目光都投向自己,缓声道:“走吧。我倒是要看看机关圣手还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