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哥——”少女扑进男人怀中,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衫,埋在那坚实的胸口泣不成声。
霍雍叹了口气,将人揽紧。
他眼睫压下心疼,问道,“殿下既然心悦他,何必如此?”
“若他是谭家郎,我二人便是有着血海深仇。若他不是幼梨时日无多,何须耽误他一生。”
“阿梨,你若愿意——”
“霍哥哥,你是这世间的清风明月,幼梨不愿去做那困住清风明月的一隅天地。幼梨想看风拂山冈,月攀浩瀚,只有这般幼梨才知道霍哥哥是真的放下了仇恨,做回了你自己。”
“等我。”霍雍颤声将她紧紧搂住,也让她瞧不见自己也是满脸的泪痕,“等我将这天下拱手送给你,等我带你去西域骑马,去边塞看胡杨!别哭阿梨,别哭”
宫门紧闭了许久,男人依然垂首站在漫天的大雪中。
没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一张脸苍白的可怕。
福临怕再这么站下去,自家大人会落下病根,不管不顾捡起地上的伞,赶紧撑挡在男人头顶。
他劝,“奴才知道大人难受,可大人再执意淋雪,怕是会染伤寒病的!大人您今日穿的就薄,咱们先回马车上暖和暖和,缓过劲儿了再从长计议。”
“把伞扯走。”
“大人”
宽袖拂过,将福临手中的油纸伞挥落在地。
福临常年伺候他,也知道这是个多么执拗的性子。
不打伞便不打吧,只要能快些同他回马车上也行。
正是想着,福临却见自家大人往前走出一步,兴许是站久了双腿冻僵,他竟看到大人重重跪在雪地上。
福临赶紧上前去搀扶,手刚握住男人胳膊,就被挥袖推开。
他蓦地明白了什么,跟着也跪在雪地上不停地磕头,声声哭劝,“大人不可!不可啊,您身上的伤还没好,您不能不爱惜自己!”
“福临,你在地上多赖一刻,本督就多跪一刻!”
“大人,奴才求您放过自己!奴才愿替大人跪回去,奴才这条贱命是大人救下的,奴才的命不值钱,让奴才跪吧!”
“站起来,把伞拾起来给自己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