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可有那人的踪迹?」
「在陕西东南一带现过身,」杜公捋须沉吟,「与传闻中不同,此人行事颇为稚嫩,处处留下痕迹。」
司马昔望向天际,月恶剑在鞘中轻颤:「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你当真要让他去?」杜公皱眉,「那小子虽天赋异禀,但毕竟」
「正因如此,」司马昔打断道,「才更要让他去。陈晟白的儿子,总该知道真相。」
——簌簌!
竹影婆娑间,杜公捻着灰白胡须摇头苦笑。
「跟着这些痕迹,倒能顺藤摸瓜。」
「不先帮女婿,反倒要逮那厮?」司马昔屈指弹剑,北斗纹泛起幽光,「怕我失手?」
杜公长叹一声,忽然眯起老眼揶揄道:「说什么『凭这身手不至于在外头吃亏』,你这老东西倒是嘴硬得紧。前些日子还念叨着要打断那小子三条腿,如今倒夸起人来了?」
「聒噪。」
「老夫阅尽江湖五十载,这般年纪有此等修为的,可是头一遭见。」杜公袖中滑出半截竹简,赫然刻着「魔山血纹」的图腾,「你这老丈人,倒是对女婿苛刻得很。」
司马昔拂袖震落竹简:「二十年前陈晟白断臂重生的秘密,二十年后魔山派重现江湖——」他望向陕西方向,月恶剑突然发出渴战的嗡鸣,「有些恩怨,该由他们小辈了结。」
杜公拾起竹简轻吹,碎屑纷飞间现出暗红纹路:「就怕你这宝贝女婿,要掀起的不仅是江湖恩怨啊。」
话音未落,竹海深处惊起万千寒鸦。
——啪嗒。
血珠坠入青石缝隙。
「多嘴。」
司马昔背过身去,染血的右掌在月白广袖下攥紧。杜公瞥见那掌心翻卷的皮肉,浑浊老眼忽地精光四射:「好个『余力』——方才试剑时,你竟连三成内力都未用上?」
老剑主五指收拢时,他染血的嘴角悄然扬起。
竹海深处惊起的寒鸦掠过天际,在残阳中拖出十二道血色轨迹——恰似二十年前雁门关外,陈晟白以枯木逢春诀催动血天无情剑时,斩落魔山派十二长老首级的那道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