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他看惯了冷脸也看惯了傲慢,头一次感受到尊重竟然是这位在许多人眼中离经叛道的公主。他的鼻头酸涩,或许为掩饰,将头垂得低低的,躬身道:“承蒙公主不弃,若能成行,奴万死不辞!”
当天夜里,渊拓就下令让人将皇后请到了德宣宫。皇后果然对叶蓁需要凤牌前往乌山之事颇有微词,祖宗也搬出来了,规矩礼法更不用提,长篇大论地让渊拓觉得她不去考科举简直浪费了她的好记性。一开始他还给她些面子,听得仔细,过了一刻,便有些乏了,之后是不耐烦,等到第三刻,她的话便开始重复,他便无法控制地焦躁起来。
“寡人听明白了,皇后说了这么多也累了,歇歇吧!”渊拓说着站了起来,宽大的袖子将书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令皇后和身旁的仆人均吓了一跳。
渊拓抬头看了看窗外,问身旁的喜公公:“钦天监说几时可出发?”
喜公公忙道:“回皇上,后日是吉日,易出行。”
渊拓点点头:“告诉钦天监,连我的一起算了!”
喜公公领命就要走,被皇后急急忙忙拦住。她转到渊拓面前,道:“皇上不可离开皇宫。”
“为何不可?你又要搬出先皇贺祖宗法制来吗?先皇也曾带兵亲征和西下巡视,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后不知是急还是慌,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渊拓挥挥手,将人都支了出去,对皇后道:“寡人瞧着你现在嫉妒起来都不避人了!公主为何不守规矩非要千里迢迢地去这乌山皇后难道心中没数吗?这帮人做的这些好事瞒得过初一皇后觉得能瞒得过几时?公主是个聪明的,也识大体以大局为重,寡人相信她,说不定你也还要感谢她!”
皇后立刻冷笑起来:“皇上是觉得我朝中无人了吗,为何非要派一个容易惹人议论的后宫公主去?后宫不得干政是皇上曾对臣妾说过多次的话,如今对这公主倒是宽宥得紧。臣妾的话是不好听,但也是忠言逆耳,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是为了你自己的大局着想吧皇后!”渊拓嗓门瞬间高了许多,“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难道不是从皇后这里坏的吗?怎么,皇后还需要寡人来提醒?!”
皇后脸一白,立刻跪了下去:“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