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抹笑,那笑里,透着自嘲:“呵,我就是受不了这种苦楚,才只得历经上亿年的自然孕育。”
“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呵呵,是,你厉害,你就是这么披荆斩棘的修正成果。”
“那她呢?她能撑得过去?即使这一次能,她可有那个胆量继续?这可不是一次就完了,下一次呢?每一次呢……?”
“叮——”
突然,长乘的手机响了,5:47分,是大高发来的消息。
“师父 ,我在楼下等您。”
长乘看着,深叹了口气,走到门边,却又回头,凤眼微垂,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床上的陆沐炎。
他又低眉看去,床边,散落着几张纸,床头柜也打开了一角。
于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走出房门,找出一支笔,回来轻拾那床角散落的几张纸。
长乘的字迹潇洒,遒劲有力,笔走龙蛇地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小炎,风险与机遇并存,这往后的每一关,都会比上一次,疼痛万倍。你过不去,就原地踏步,怎样修行都是白费。但你若是过得去,那将是巨大的差距,甚至可以说是,一幅全新的世界。”
“加油,若是醒来,安心休息。具体事宜你可以不用去,小宽会录制视频。若是想来,给我发信息,大高接你。”
“加油,加油。——长乘。”
留言完毕,长乘将纸笔放在陆沐炎的床头柜边,立刻转身,下楼赶往殡仪馆。
一路上,大高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地开车,那神色专注,且透着一股极度的认真,眼观六路。
那辆商务的suv,明明车身高大,此刻却异常灵敏,快速地游走在街道的小路内,这距离殡仪馆30分钟的路程,他却是分秒不差,准时赶到了。
此刻,6:00分。
陆母的葬礼,预备开始了。
赵姨老早就在一旁张罗着,那臃肿的身躯之下,紧绷着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一件不合身型的黑色衬衫,以及紧扒在腿上的黑色长裤。
几个陌生的面孔聚集在一起,赵姨面含悲痛地招呼着,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几个人,面上交谈的神情里看着甚为熟络,看来都是厂区内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