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晚心里头发沉,族里那么多儿郎,还有那么些失去妻主的夫郎,衙役说只能配流民。
官府定额:男子一人开荒三亩地,女子一人五亩地。
如果要买郎君,就要按照常产所出交银子。
买出来的男子,按照亩产四百斤,三亩地,一千两百斤一年来算。
一斤小麦收购价格五文,六千文,一个男子一年就是六两银子的产出。流民所出官府收七成,那就是四两,十年一个男子就得四十两白银。
谁会花四十两买个已经嫁过人的夫郎?
开春三月就会将满二十的男子,或者无女儿立户的鳏夫,给重新分配。
计划要加紧了。
路上风雪正大,街道上没有人行走,孟月晚办完事也早早回府,将一筐子嫩生生的萝卜芽菜递给了红袖,让厨房中午给做了。
绿芙总管说了,跟在家主身边,只有一条,少问少看少说,这筐子绿油油的菜在雪里头怎么长出来的她是不管,交给厨房就算完成任务。
孟月晚捂在胸前的婚契还热乎着,堂里的四人竟已经打起了麻将,她好笑不已,刚学会那会儿确实有些瘾大。
“我回来啦,谁的手气更好?”孟月晚解下身上的外袍,对上三双有些情绪的眼睛。
“怎的了,谁惹了我家夫郎们生气了这是,不会是柳公子三吃一吧。”
孟月晚走上前,立在秦池佑的身旁看牌,正对着门口的是秦池佑,背对着门口还有一人,可那人却不是孟月晚口中的柳公子。
孟月晚一扫过去,随即目光一愣:“这……这是谁?”
秦池佑似笑非笑:“张金玉诵不出《松醪酒》,人家来寻正主儿来了。”
她才缓缓将那熠熠光辉里走出的花魁,和眼前这个不施粉黛,一身常服,一双琉璃蓝色美目正含笑看着自己的郎君对上号。
“花魁?”
“想起来了?”
“额……我可没做什么啊,是小张非要参加这什么竞选的……我们这临时起意的,哪里做的那么周全。”
她也不知道这流程啊。
如果他不曾经历这大半年的流放,按照以前的性子,这样身份的人是闹不到他跟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