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养大的孩子终究还是埋怨上他了。
这样想着，他的眼眶开始湿润。
可到底顾忌着这是在皇宫，不能真的哭出声来。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柔佳郡子才在虞仆的搀扶下缓步走了出来。
看见儿子，柔佳郡子的父亲将所有的情绪抛之脑后，脸上只剩下欣喜。
他忙不迭的站起来，就要去拉儿子的手。
却不料儿子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绕过自己去了主位上坐着。
柔佳郡子父亲伸出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笑着打圆场。
“对，是父亲没有礼数了。”
“你如今身份不同，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说着话，他努力扯着笑容坐到下首。
“是啊，这也要多谢我的好家人，否则我又何来今日的身份。”
柔佳郡子说着，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
他并没有看向自己的父亲，而是直直的看向殿外。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深深刺痛了柔佳郡子父亲的心。
他来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会怨自己，可没有想到会到了这个地步。
可他也不想的，只是他没有办法。
他左右不了任何一个人的决定。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无人的地方偷偷掉眼泪。
“皇贵君心善，特意求了陛下请您进来。”
“是为了叫您在皇宫里发呆的吗？”
柔佳郡子此刻终于肯正眼去看自己的父亲。
只是若没有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嘲讽，或许他的父亲还能好受些。
“自……自然不是。”
柔佳郡子的父亲心里猛的一紧，颤颤巍巍的回了这话。
“既然不是，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我一会儿还要去陪着皇贵君抄写经文，耽误不得。”
说着话，他用帕子扫了扫自己的衣角。
这不咸不淡、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殿里的气氛更凝重了几分。
很快，他的父亲又扯出一抹笑容看向他。
“是，父亲来是有东西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