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到亲人的身旁,死在那片熟悉的“温暖”里。
他的目光中透着决然,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要将全身的力气抽干,破旧的草鞋在崎岖的山路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他与命运抗争的低吟。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抬起都要使出全身的劲道,可脚步却未曾停歇。尽管身形摇摇晃晃,但他依旧挺了挺脊梁,好似在向这无情的天地宣告他不屈的意志。一步一步,那深深浅浅的脚印,是他对亲情最后的执着,是他在这艰难世间最后的坚守,印刻在这荒芜的山间,也印刻在他生命最后的旅程里。
随着脚步渐近山顶,赵老汉却敏锐地察觉到周身的空气莫名地燥热起来。明明时节已入初冬,寒意本该渐渐渗进骨髓,可此刻这不合时宜的温热却如细密的针,刺得人皮肤生疼,甚至让他感到呼吸也有些滞塞不畅,胸口像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着,闷得慌。
“唉,这可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年头啊!” 他微微仰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脸上的皱纹愈发显得深刻,好似岁月的沟壑里都填满了无奈与叹息。
“罢了罢了,许是老天要给这艰难世道再添些乱子,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让我这把老骨头撞上了。”
话语间,他扯了扯肩头破旧单薄的衣衫,试图让自己凉快些,随后便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继续缓缓地朝着山顶迈进。那被生活压弯的脊背,此刻在昏黄的天色下,竟透着几分倔强与不屈,仿佛在这荒芜的世间,唯有前行才是他唯一的宿命。
终于临近山顶,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汹涌的热浪如猛兽般从山顶奔腾而下,猛地向赵老汉扑来。那股热浪携带着莫名的力量,让他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涌起一阵强烈的困意,仿佛灵魂都要被这股倦意拉扯进无尽的黑暗深渊。赵老汉用力地甩了甩头,双手使劲揉搓着脸颊,强打起最后一丝精神,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到山顶边缘,朝着家族墓地方向吃力地探出头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只见那片远方的墓地此刻被一片刺目的血红所笼罩,好似被鲜血浸染过一般,散发着诡异而恐怖的气息。墓地四周原本苍劲挺拔的古松翠柏,如今在这炙热高温的烘烤下,枝叶大多已经卷曲枯萎,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翠绿,仿佛是在痛苦中扭曲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