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絮归妤的星辰之力太过古怪，他并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你不要喜欢上任何人，要跟说的一样，只喜欢欺负不喜欢自己的人……”
“我也会答应你，一直一直讨厌你。”
“不过，你把所有人当空气就更好了。”
沉牧州收回手，犹豫了一下，走回原来的位置。
一把温水打在他脸上，他闭上眼睛，额头前的碎发湿了一些，有的从发尖滑落，有的飞溅而出。
这个人还是很好看的，晶莹剔透的水珠从睫毛落下，顺着高挺的鼻翼，落入水中。
程浅是高山之巅白絮覆盖的天池，黎子墨是林中高树上精致的精灵，莫遥岑是流水潺潺早间升起的水雾，燕以南是肆意张扬的晨光，而沉牧州……
是春日里漫不经心绽放的桃花树。
上半身赤裸着，裤子烂成好几片，用手搓的藤条缝制，勉强保留几分体面。
沉牧州站得很端正，双腿微微分开，双手放在背部，双眸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若是以前，他定会漫不经心地单手插兜，身子不正经地倾斜，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眼眸含着淡漠的凉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人。
偶尔还会用上扬的语气挑衅人，絮归妤俗称阴阳怪气。
絮归妤自认为见过几回面，能对沉牧州有点了解，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了解他。
起码他挺好看。
絮归妤笑弯了眼眸，“沉牧州，你好傻……”
沉牧州点头，“嗯。”
絮归妤笑够了，“转过身去，我要脱衣服了……”
沉牧州转过身后，絮归妤把绷带和长袍丢到石头上，向河底游去，用淤泥和细沙简单地擦拭自己的头发和四肢。
脸部涂得很黑，憋着气返回去，靠在岸边洗脸，真稀奇，小时候受的苦，长大后居然提前省了不少事，真讽刺。
絮归妤洗好后，把衣服使劲拍打搓洗，洗干净后，“沉牧州，帮我把衣服弄干……”
沉牧州转过身，“你穿上，我帮你弄干。”
絮归妤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惊奇，“沉牧州，你对陌生的女人可是很绅士的，怎么对我就毫不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