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结成冰渣。
苏梦妍蜷缩在icu的病床上,听着走廊传来的皮鞋声。
那声音像重锤敲在神经末梢,她指甲猛地掐进掌心,在纯棉病号服上留下褶皱。
战惊鸿推门而入的瞬间,寒风裹挟着雨水扑进病房。
苏梦妍立刻缩进床角。
瓷白的床单裹住单薄的身体,她恰到好处地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腕。
与此同时,她将打着石膏的右腿刻意暴露在月光下。
她甚至算好了角度,让橘色顶灯在苍白的脸颊投下破碎光影。
这是她在镜子前反复练习的姿态。
“学长……”尾音颤得像风中枯叶。
她仰头时,睫毛簌簌颤动,眼眶瞬间漫上水雾。
可当看见战惊鸿挪张凳子坐下来的动作时,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为什么要自杀?”战惊鸿挪了凳子。
金属椅腿刮过地面的声响,惊得她一颤。
他坐在离床半步远的位置,表情森冷而疏离。
苏梦妍指尖无意识地抚上纱布,那里还残留着刀片切入皮肤的灼痛。
母亲的话在耳畔回响:“要演就演全套,真刀真枪才能让战惊鸿愧疚。否则,温暖过敏休克的事,他不会放过我们!”
苏梦妍特意选了生锈的水果刀,就是为了让伤口感染得更严重些。
可此刻,看着战惊鸿深邃如潭的眼睛,她突然想起在宴会上,他盯着裹着赝品礼服的温暖仍炙热如火的眼神。
嫉妒像藤蔓缠绕着咽喉。
她不得不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怨毒。
再抬眼时,已是泫然欲泣的无辜:“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不要我,你看着温暖的样子……呜呜呜呜……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说着说着,她就要去抓他的手,纱布却擦过床头柜的青瓷花瓶。
当啷一声脆响。
碎瓷片在两人中间炸开。
苏梦妍趁机蜷缩起身子,却在战惊鸿俯身时嗅到若有若无的当归味。
他做了药膳?
自己就在病床前躺着,他来却没有带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