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和煦,柳树轻打着卷儿,在风中摇啊摇,像极了儿时的记忆。沿着护城河的河流一直走,就到了青城的边境,依山傍水,是很多有钱人理想的养老之地。

    祁珩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一步一步走向门前,每一步都踩在实地上,显得庄严而郑重。

    守门的是个老头儿,身子佝偻,常年戴一顶小毡帽,不怕冷,也不出汗。唯一的女儿早逝,无牵无挂,便变卖了一身家产,在这做个守门的。

    旁人劝他养条狗,好歹算个牵挂,他不,只默默看女儿的照片发呆。

    “慕伯父。”祁珩半躬着身,敛眉垂目。

    “小祁啊。”老人开口,声音像他的身子一样枯老,“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

    “是。”

    “算算时间,程家那丫头也快出来了……”慕老咂嘴,似是随意叹道。

    “是。”

    “听说她现在在你那儿做事。”慕老抬眼,鹰似的眼神直望向他心里,“你跟伯父说说,你这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祁珩眉目冷峻,不低头不语的时候,像精心雕琢的画。

    “杀了曼曼的人,必须付出代价。”祁珩淡淡道。

    慕老一眯眼,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他早已浑浊的眼睛。这是双看遍商海沉浮的眼,也是看遍世事情爱的眼。

    “所以,我会尽我所能,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还曼曼一片清净。”男人微眯起眼,眼前依稀浮现往日嬉笑音容,却不见那人面目。

    事情过去得越久,时间拉扯得越长,他对慕曼的记忆就越来越少,渐渐的,连她的模样也想不起来。

    “砰!”慕老手中的茶杯飞出,直直砸向他的脸。

    老人怒目圆睁,神情欲裂;“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跪在这里,口口声声向我保证过什么?!”

    祁珩偏头躲过,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事成之后,我会娶慕曼进门。”

    作为祁氏的少东家,祁珩这句话无疑是在说笑,且不论慕曼身份地位够不够,就算门当户对,他们也不会允许他娶一个死人。

    “滚吧,我女儿攀不上你们祁家!”慕老一挥衣袖,不愿再看他一眼。

    祁珩神色不变,例行地关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