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小陶瓶,还是她脑子好使,小声的给那要搜身的小兵说了几瓶药的用途,并恳求他留下这瓶是专治祖母心疾的药,那小兵才放过了那瓶救急的药。
女子的手就如女子的第二张脸,京都大户人家的闺女,小官家女谁不是养得白白嫩嫩的,留下疤痕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初时春燕她们伤了手,家里的几个长辈都如临大敌,紧张得不行。
现在见怪不惊了,早已习惯了。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这些日子以来,家里人已经慢慢习惯这种乡下生活,会洗衣会做饭会砍柴,会种菜,春宁也不再嫌弃大便小便浇庄稼了。
春安和春强甚至和村里的小孩子一样,学了憋回自己家解小便的习惯,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每次听他们叽叽喳喳互相揭短或者是表扬有什么进步时,春暖既欣慰又心酸。
三婶黄氏对自家四个年幼的孩子变得粗俗是不能接受的,苦口婆心的试图要纠正过来,搞得母子关系一度紧张,最后还是老太太发了话:入乡随俗,现在肖家的第一要务就是生存,规矩礼仪只要大的方向不错就行。
是啊,粗鲁一些又有什么错呢?
换一个角度来说,不是可以叫率真吗?
孩子们要融入这些玩伴之中,端着也不是一个事儿。
比如黄氏不喜欢儿子出门回来一身的泥一身沙,或者衣服挂破挂花,那能怎么着?就只有拘着在家里写字背诗书?
可是,肖家已经没有了入仕途的机会,单靠读书识字是活不下去的。
他们更多的是要接触身边的人和事,是要学会怎么生存。
上树掏鸟蛋,下河沟捉螃蟹,跟着邻居的男孩子们一起抠泥鳅黄鳝……这些都是太正常不过的日常生活,肖家长辈都接受了一个这样的事实:男孩子就是应该养粗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