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几丈开外,虽不见那人形容,却总觉得似曾相识,她想不起来了,而箫声也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停歇。
潇风簌簌,枝叶拂疏。
“月儿。”
一曲终了,那人放下玉箫,转过身来,清逸如竹下风,不似俗世之流。
“你是?”
他笑了笑,“在下忘忧,是这忘川的主人。”
“忘忧,”她默念着,“忘忧。”
“月儿睡这么久,是不是睡茬儿了?”忘忧用箫轻轻敲了一下女子的肩,“走了”
“嗯。”
她确实没有印象,他应该就是婆婆说的公子。
这忘川谷世代为医,到他这一代已经百余年了,他们与世无争,鲜有外出。外界的人也很少光顾,因为忘川从不接待生人。
“月儿可还记得何时离开的家?”
忘忧突然这样问她,她也摸不着头脑,“去年吧?”
“不对。”
“那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很多年了。”
从忘忧的话里看,他似乎很了解她,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我们认识吗?”
“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告诉你。”
“什么?”
“跟你说着玩儿的,很多年前我见过一个姑娘,她和你长得很像。”
看来又是认错人了。
“那她去哪里了?”
忘忧摇了摇头,“大概就是不见了。”
翌日,蓝天白云,一只信鸽飞进了忘川,落在了鸽笼上,负责看管信鸽的人取下它脚下的信件转而送了出去。
“公子,信。”
“拿过来。”
忘忧伸手接过信,送信的人就走了。他平淡地将信拆开,从字迹上忘忧就能知晓写信之人,于是忘忧开始读起来。
“师兄惠鉴: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近来北方局势大变,圣上龙体每况愈下,更有梨州瘟疫肆虐,朝堂江湖再起波澜。齐越内忧外患,琅环阁首当其冲,理应协助东宫力挽狂澜。月前途径忘川,行程已有耽搁,等来日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再与师兄切磋棋艺,品茶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