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月色之下,屋顶的瓦片仿若被月色温柔抚摸,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恰似披上了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那朱红色的梁柱,于黑暗之中虽不再光彩夺目,却依旧散发着厚重的韵味。
偶尔,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宫廷上方发出低低的鸣叫,短暂地打破了这夜的静谧,可很快,一切又回归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听到周皇所言,徐镇不禁皱了皱眉,稍作思忖后,缓缓开口问道:“敢问陛下,那此事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若是将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这件事,没有底线。除了皇族,只要敢在这个时候闹事的,统统杀。那几个世家不是财大气粗吗?不是会养寇自重吗?一个都别放过。” 周皇神色冷峻,言语间满是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到时候恐怕其他世家那边”徐镇紧接着追问。
“朕知道,没有合适的理由,贸然对他们动手,会人心不稳,但是朕有必须要做的理由,其他的你不必多问,朕自有打算。” 周皇语气坚定。
徐镇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暗自思索着。自家那小子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如今世家之间敌对的局面已然形成,此刻作壁上观,让他们自行争斗,无疑是最好的法子,无论结果如何,陛下都必然是最大的赢家。可为何偏偏在此时让他下场呢?
就算那陈道然有些阴谋诡计,也不至于直接让军方直接介入。一旦军方参与其中,这事情的性质就全然不同了,这意味着皇权与那几位世家彻底决裂,天下人会怎么想这位大周的君王,幽州那位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到时候恐怕更不好收场。
如今这位陛下究竟在急什么呢?对于大元,他理应清楚将来必有一战,此时做出这样的决策,是否也太过草率了些?
见徐镇沉默不语,周皇接着说道:“你的担忧,朕心里明白。但有些事情,朕必须去做,希望你能理解。有了徐安在厦州那边的局面,就算大周一时之乱,朕也有信心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而且朕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有动作了,你再动手。朕如今只是让你提前做好准备,朕担心的是他们狗急跳墙。倘若他们循规蹈矩,按规矩来,朕自然不会理会,毕竟朕也觉得你家那小子的法子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