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坐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东澜摄政王。
这个逆女,仗着东澜摄政王在侧,毫不顾及君臣父女之情,没有尊卑规矩,她才是真正的图谋不轨,通敌叛国!
昭武帝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克制着脾气,阴着脸问道:“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郁棠的要求很简单:“废太子,杖毙裴修竹。”
昭武帝捏紧酒盏:“杖毙?”
“父皇舍不得?”郁棠似笑非笑,“父皇还是考虑清楚比较好,裴修竹近日来总是伤上加伤,儿臣虽没刻意毁了那张脸,可接连不断的折磨已经让他气色大不如从前,就算他还能活着,大概也没了从前那般风情——”
“郁棠!”昭武帝恼羞成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殿上突然陷入一阵莫名尴尬的气氛。
晋王和丞相等人心头咯噔一下,似乎才刚刚从九公主这番话听出了一些深意,想到这三年来,裴修竹常常被留在宫里促膝长谈……
而东澜使臣们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昭武帝。
如果殷朝皇帝跟那个叫裴修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么当年裴修竹亲自画了心上人的画像,由太子派人送到边关的举动,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毕竟哪个正常的男子,会亲手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去敌国为质?
若是一个攀着皇帝而得到荣宠的状元郎,那就说得通了……啧,真是好一出君臣情深的精彩大戏。
如此一来,当年送画像一事的参与者就不仅是太子和裴修竹,皇帝应该也是个知情人。
通敌之罪,昭武帝撇不清关系。
只是皇帝从来无错,错的都是别人,他会把所有过错推到其他人身上,满朝文武也不可能治皇帝的罪。
墨云峥喝了口酒,淡道:“若是在东澜,通敌之人应当被凌迟处死,杖毙已是最轻的惩罚,皇帝陛下如此迟疑不决,是舍不得吗?”
“当然不是!”昭武帝下意识地否认,看向郁棠时,眼底划过一抹心虚和慌张之色,“只是郁棠,裴修竹跟你夫妻一场……”
“父皇想包庇他们?”郁棠抬眸看着他,眼神极为平静,平静得让昭武帝感到不安,“若父皇执意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