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苍梧抬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亲着她的脸:“这是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郁棠抬眸,眸光一片清冷讥诮,“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在弥补对我的伤害?怎么,这会儿又想以恩人自居?”
即墨苍梧眉梢微挑,竟无言以对。
“当你知道我野心勃勃的那一刻,就该明白我们不可能成亲。就算真的成了亲,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郁棠淡道,“除非你能放弃东澜摄政王的身份,入赘到殷朝来,全心全意为我筹谋,辅佐我做一个圣明天子,让殷朝强大起来。”
但她知道这不可能。
就算是位高权重的人,手里也必须有足够强硬的筹码。
即墨苍梧是东澜皇族子嗣,是掌管朝政和兵权的摄政王,皇帝在他面前就是个傀儡,一旦他放弃这些入赘殷朝,那就是把他的命送到别人手里。
他麾下的将军不会允许,东澜忠心于摄政王的大臣们也不会允许,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做。
马车里沉寂良久,即墨苍梧缓声说道:“放弃摄政王的身份,全心辅佐于你,倒也不是不行,怕只怕到时应付各方刺客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创造一个兵强马壮的盛世?”
东澜摄政王把持朝政,得罪的人太多了,放弃摄政王的身份和权力,就是放弃自己的命。
到时重新掌权的皇帝若知道摄政王在殷朝,怕是能集结镇南、镇北两位藩王所有兵力,不惜一切代价让殷朝化为灰烬。
即墨苍梧斜倚着车厢内锦榻,敛眸沉思着,像是在思索着一个两全其美的方式,既能不耽误郁棠坐上殷朝天子宝座,又能保证两人如正常夫妻一般过日子。
眼下看来,除了让殷朝成为东澜附属,似乎没别的办法。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温声问道:“郁棠,你愿意殷朝成为东澜附属国吗?”
“不愿。”郁棠答得毫不犹豫,“你想都别想。”
即墨苍梧表情微顿,似是无奈:“我若真想,你只能服从。”
以殷朝眼下的实力,东澜想把它捏圆就能捏圆,想把它搓扁就能搓扁,任何人都没有半分阻挡。
郁棠清楚他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