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皇上抓到纵情享乐的把柄。

    新帝颁下的旨意几乎无人敢逆,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敢在殿上死谏的没几个。

    当然,以殷朝这两年败落的程度和昭武帝的用人之术,能安然留在朝堂上的也没几个铁骨铮铮的,大多会审时度势,见风使舵。

    真有一腔铁骨不怕死的忠臣,早就被昭武帝杀的差不多了,倒是郁棠新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们还有几分胆魄,敢在正事上跟新帝辩上一二。

    而对于这种各执己见的输出,郁棠从来不动怒,只会耐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从而做出最好的决策。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疲软虚弱的皇朝想要强大,登基第一年无疑是最难的。

    度过最难的阶段,次年就会轻松许多。

    承明元年四月,春闱放榜出来,录取者多达八百人。

    六月郁棠亲自主持的殿试,钦点出一甲三名,成为天子近前被用心培养的新贵,而其余录取的考生或是放入各部,或是进了翰林,或是外放做了地方官。

    一切都在转好。

    承明元年深秋,天气渐冷。

    东澜的六百万两白银如约而至,由东澜摄政王亲自护送,还带来了一个刚过完两周岁生辰的宝宝。

    虽然从出生之后,郁棠跟这个孩子就未曾见过面。

    但即墨苍梧把孩子抱到大殿上时,殷朝满朝文武看着这个孩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是郁棠所生的那个。

    轮廓太像了。

    说来也是奇怪,摄政王的儿子不像摄政王,反而更像郁棠,让人连怀疑他掉包的可能性都没了。

    而郁棠想起了当初她生产时,那些人夺走孩子时说的话,“孽种就是孽种,长得跟摄政王一点都不像,反而像他这个身份卑贱的母亲,谁知道到底是不是摄政王的种?”

    而如今孩子到了眼前,郁棠才切实相信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即墨苍梧把孩子抱到主位,递给郁棠。

    郁棠没立即伸手去接,而是跟孩子大眼瞪小眼。

    这个孩子生得确实好看,身上穿得也贵气,舟车劳顿一个月,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可见路上被照顾得很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