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气色肉眼可见地改善了许多,处理朝政的效率也有所提高。

    上朝时,殿上气氛都好了不少。

    十一月中旬,殷朝迎来第一场大雪。

    殿外银装素裹,梅花枝头裹着一层雪白,清冷又好看。

    重华宫里烧着地龙,暖融融的舒服,阿蓝和阿英待在偏殿照顾小主子,即墨苍梧和郁棠待在正殿批阅奏折。

    两岁多的孩子正是闲不住的时候,时不时就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过来,一会儿要父亲抱抱,一会儿去母亲那儿喊上两声,一个月时间已经让他和母亲混熟了,动辄就往母亲怀里钻。

    每到这个时候,郁棠就会停下来抱抱他,亲亲他的脸。

    虽未成亲,勉强也算是一家三口。

    即墨苍梧没再提起原不原谅的话题,只默默地补偿,郁棠也不再提往日的怨恨。

    不知道是人走到了一定的高处,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沉浸在过往的怨怼中,还是家的温馨让人沉迷,渐渐软了心肠。

    总之他们的关系确实在一点点改善之中。

    殿外大雪纷飞。

    殿内批阅奏折的声音沙沙作响。

    郁棠沉静的声音少了几分距离感:“你在东澜准备得怎么样了?”

    “当今皇帝未有子嗣,想过继景曜立为太子,我没同意。”即墨苍梧淡道,“他跟景曜是兄弟,皇兄想传位于弟弟名正言顺,平白想让我儿降下一辈,异想天开。”

    郁棠关心的倒不是景曜辈分下降。

    她眉头微蹙:“皇上年纪尚轻,子嗣不是早晚的事吗?”

    虽然她知道即墨苍梧的手段,若他真想为景曜夺帝位,自然会有不止一种办法,但帝王无嗣貌似不太合理。

    “为夫这些年握着东澜朝政和兵马大权,本事强大只是一方面,朝中如此安稳,小皇帝不争才是最大的原因。”即墨苍梧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了一个惊人的信息,“他往常想亲政想夺权的意图都是假的,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郁棠奏折不批了,笔也放下。

    她静静看着即墨苍梧,自动忽略了他口中的“为夫”,更想知道小皇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