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画。”
江晴鹭惊呆了,原来养母所说的阳春白雪的妈妈,真的有着常人难及的优秀。
难怪老太婆看她不顺眼,因为她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当别人在闲聊八卦时,她将一切纷纷扰扰关在门外,独守自己的精神家园。
江晴鹭很心疼妈妈,如果她当年顺利从美院毕业,今天肯定是一个著名的画家了,而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
她那双原本应该握画笔的手,干燥皲裂,纹路纵横。她的身材也很削瘦,身上的旗袍大概还是年轻时穿过的,如今都宽大陈旧了。
江晴鹭内心酸楚,不禁又落下泪来。
林清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显得局促不安,“小鹭,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太穷了?”
曾经的养女一直骂自己无能,骂自己为什么要生下她,害她生来受苦。亲生女儿,应该也不喜欢她这样贫困潦倒的母亲吧?
她过去的父亲身居高位,母亲也是光鲜体面的人,对比起来,肯定内心有巨大的落差。如果命运没有揭穿这一切,她依然还是局长千金。
江晴鹭望着母亲小心翼翼的模样,握住她的手。
“妈,我怎么会嫌弃家里穷呢?我只恨自己,没有早一天来认亲,帮助妈妈分担困难,没有早点来尽自己的孝心。”
林清婉听了这话,潸然泪下。
半生的飘零,半生的艰辛,因为有了这样贴心的小棉袄,都在这一刻得到慰藉。
江晴鹭又环顾着屋子,“我爸呢?”
她已经听说过,父亲叫章运来,是个泥瓦工,但看家中这光景,就知道没赚什么钱回来。
林清婉的眸光更加黯淡了,说了一句,“你爸干活去了,他很少回家的。”
她岔开了话题,“小鹭,你赶这么远的路也累了,妈去做饭。”
林清婉走到后面的院子,想去抓鸡来杀,江晴鹭忙说,“妈,杀鸡好麻烦,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
乡下的鸡很宝贵,都是留着生蛋的,只有年节才能吃的。
林清婉便从鸡窝里捡了几个蛋,又去坛子内拿出一块腊肉,然后又去屋后的菜地,摘了一把韭菜,还有其它一些蔬菜。
江晴鹭走进厨房,帮着妈妈